Tuesday, October 24, 2006

鮮血在滴落和痛的冷汗在飄飛

--- 鮮血在滴落和痛的冷汗在飄飛

10月16日下午1時,是我遍體麟傷的痛楚時,從那時刻起的連續數天內,我被迫與血痛戰斗著,日以繼夜或夜以繼日,躺呆在家和體能非常積弱的時日。

那天那時那刻那數秒鐘前,我是獨騎著一輛22年老齡的野馬哈電單車,緩緩行駛在北賴通往大山腳的路上,那也是我從住家趕往辦公室的途中,豈料在駛至一三岔路口時,竟被一名來自馬六甲的華裔回教徒律師所魯莽駕駛的車輛,從旁駛出撞及,在那一瞬間,我見著那輛車時,車頭經差不多撞到腿處了,我趕緊扭轉電單車頭往右側閃避,不讓車頭撞及我的左腿,但電單車的前頭,還被該轎車撞上了。

在電單車倒下剎那,我被力撞得如空中飛人,向右橫飛及滑向路間,雙手及右腿都被磨傷了,血肉磨糊,倒坐在地和半迷糊失神的我,幾乎成為一名血人了,那位肇禍者一直在耳邊問我,“怎樣,手腳有事嗎? 有斷折嗎?”我都無法一一回答他了。

我看見血血血在手腳間流出,感覺也只有痛痛痛,連電單車壓在右腿上都沒有感覺重了。

在還未回神時,一輛政府醫院救護車因經過,看見有人受傷倒在地,就停下,幾個救護員下車,把我扶起走向救護車,那時我才感覺腿沒有斷折,痛楚間仍暗中慶幸。

我的鮮血滴落在行駛間救護車上,那時才有機會慢慢察看到底我有多少傷口,左右手掌心都破了一個洞,左手中指尖破損一層皮及沾滿泥沙,右手食指背有三處血洞和沾沙,右手掌臂間和手臂都有一大層皮磨損得見白肉了,血小板開始溢出。

而右腿膝蓋處的黑色牛仔褲都破裂一洞,膝轉處有兩處表皮破傷,而右腳根的右處襪布也破,有痛看來也有傷了,因右腿跨處很痛和右肩很痛,無法轉腰和舉手檢查,所以無法全面看清各處傷口的傷勢,只知我的鮮血在各破損處滴流著、滴流出來。

在救護車趕往大山腳縣醫院的5公里路上,我才能回想起當時我被撞及倒地的情景,到底是誰撞我和甚么車撞倒,腦海都沒有一絲毫的記錄。

一名女救護員看著我的手腳在流血,不忍心下拿了幾塊白棉布,給我按住傷口止血,道謝之後,才醒起問恰巧經過,原來他們是從詩布朗再也醫院載送一名動手術的婦女,準備回返大山腳縣醫院時,途經北賴新路時看見車禍,見有人倒地受傷流血所以停下,順道把我載往醫院急救。

沒想到在被撞傷不到一分鐘,就有救護車出現在路旁,把痛得迷糊的我扶上車,順便把我的背包、鋼盔和電單車鎖匙帶上車,並載往縣醫院準備急救。

抵達醫院時,我滿身浴血般蹣跚步下車,急症室的救護員看到我“傷重的樣子”趕忙推一輛輪椅讓我坐下,那時我的傷口遇風後,更為痛楚了,鮮血在滴落和痛的冷汗在標,那種陣痛剌進心扉,我幾乎不能語言了。

被推進急症,嘩,病床上和是走廊間都有很多人,一批四五位年輕的男救護員和一名花衣俊男,趕忙把我扶上一病床上,那身著金黃花衣的男子,口中卻一直輕嚷著向我說對不起,並且協助我把外套夾克脫下,扭開衣服後才讓我躺下。還幫我從後褲袋中取出身份證作進院程序哩!

後來我才知道,那個金黃花衣的三十餘歲男子,是駕車不慎撞上我的肇禍者。

躺在病床上,他特別向我拿家人的電話號碼,我在他撥號後,叫他讓我接听,向家人報了車禍受傷入院和人卻平安清醒的訊息。

在日光燈曜目間,眼廉上出現一名看似清秀但微帶冷意的女醫生趨近,問我在那兒車禍、傷在那兒,叫我舉一舉右手抬一抬右腳後就走開了,吩咐那批年輕的巫裔男救護員,為我清理傷口的泥沙和敷藥。

看著他們笨拙手法但謙卑的態度,心中狂喊今天我是一隻白老鼠了,那批年輕小伙子,原來是大學派來學緊急救護的未來醫生。

他們一起動手,用鹽水和酒精藥水,先為我剔除藏在傷口內的泥沙,再打預防破傷風針,在那十分鐘,在鹽水酒精和藥水灌在新鮮傷口處,我除了發出如豬被殺時的嚎叫之外,還是嚎叫與嚎叫嚎嚎叫,可能很震動急症室的內外我也不知,但我的冷汗標出和痛楚的嚎叫,卻成為他們經歷緊急救護的學習過程與體驗。

經過十分鐘的漫長和銘心大痛,我滿頭冷汗浸濕了病床,被推挪到三尺外的一旁,原來還有一名男病人,被推到我原躺之處,他那種隨時斷息的喘氣聲音,讓人听了悚然而驚,看著那名女醫生的緊張和學習生的忙碌神色,才知道甚么才是真正的急診,我那豬嚎宏亮般喊痛聲,只是小兒科罷了,沒有甚么大驚小怪的!

那位清秀卻有冷意的女醫生,在忙碌中轉頭看到我痛中仍略帶好奇的眼神,說“若沒有甚么痛,你就可以起身到旁邊坐,待會可以到藥劑處取藥,你不必住院,可以回家養傷,兩天後回來復診。”

听到她的說話,我驚喜中骨碌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,忍著痛一枴一枴走向走廊椅子坐下,才免了繼續耳听那隨時斷息的喘氣聲音。

大痛楚漸褪,我再撥電話和家人報平安和說不必住院的消息,同時也撥電給公司同事與上司,說出遭遇和請病假,另外也撥電給幾個死黨兄弟,要他們才接我回家養傷。

那位肇禍男子,還在急症室外等消息,看見我走出來,就趨前來向我再說對不起,並說他是來自馬六甲,是位律師,現在卻是首飾界商人,今天到檳城尋找客戶時駕車行駛間沒看到我而卻肇禍。

他是以華語和我交談,但頗生疏的,而且衣著和留著的鬍鬚頗似馬來人,在交換名片下,才知他是位華裔回教徒,在去年皈依回教後,取名 Muhammad Ibrahim Shah Bin Abdullah 016-9581478。

他一直聲聲對不起,幾乎不知所措,我安慰他,“交通意外並不是你我都想要的,我不怪你! 若我們都能發現對方車輛,車禍就不會發生了”。在等待我兄弟來載我返家時刻,我要求他幫我到藥劑室為我取藥,他表現得非常樂意和迅速做到。

我的一班死黨,冒著雨趕到醫院探望我,一下車看到我失血和標冷汗過多而臉青青積弱樣子,想笑卻不敢笑出來,只有慰問我及在我離開醫院後,看我平安無礙後就哄然大笑,翌日才真正取笑我。媽的,這批鳥傢伙。

回到家養傷,真是百般無聊透頂,除了接到幾位友好的探病禮籃外,以及多位友好和同事的來電及短訊慰問,兩三天來就是抱著豬蹄般腫脹的手腳,忍痛在家里走來走去,以及察看18個傷口和敷黃藥水,閱報和看電視,唉,如被軟禁般痛苦和休息享受,偶而心想,幸好沒有住在醫院,否則會更悶死自由。

寫到這里,夜己深到淩晨二時,雙手和右腿的傷口又陣痛了,我要敷藥和去休息了。
(筆錄在2006年10月19日淩晨)

6 comments:

Sfun said...

好好休息。保重身体。

KhooMan said...

謝謝關心

愛笑的眼睛 said...

昨天晚上看了邱大侠的BLOG,知道他受了傷,今天卻在伯公裎的某咖啡店遇見他,蓄了一把大侠式的鬍鬚,雖然帶著全身的傷痕累累,但風采依舊....但舉手投足間露出來的傷痕,更加顯得出他的MAN....
祝你早日康復...!!

茉莉 said...

经过这里,发现一位伤者在呻吟,
愿你早日康复!!

KhooMan said...

有心,有心,謝謝愛笑的眼睛和Jasmine,受傷者經可以抬手舉足,高談闊論了,只是偶而會陣痛和恨得牙唰唰而己,蓄鬍鬚是一種怕痛的掩飾呀!也許還有一些俠者的嗆桑吧!嘻

還是謝謝妳們關心!

愛笑的眼睛 said...

路過看看,順便給邱大俠請安...傷好了吧!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