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December 31, 2006

年蹤狼影

告別2006年在即,吃過湯圓,人又多了一歲,心境卻更沉了。

2006年是個苦年,雖沒有2004年的南亞大地震和海嘯來襲般恐佈,但聖誕前夕的南馬數州大水災,所為國家帶來的破壞,比當年海嘯的衝擊更廣袤更深遠,是難以估計的無限損失。

2006年的大主題是“邊緣化”。因為大馬每個人都熟悉和深諳邊緣化了。除了一小撮人之外,哈,你我他她都是邊緣人,有誰不認的請舉手!!!!!

今年的政壇最佳男主角,該是前首相敦馬哈迪和首相阿都拉,而最佳新秀呢? 除了首相女婿凱里之外,我找不出誰與爭鋒了!

唯一的例外是在乾撈事件中,無意地捧出一個翁詩杰,他變成一個特別人物,但其政途呢,只有天曉得又明但黯。

當了16年檳州首席部長的許子根,在今天幾乎人盡可欺,連大山腳巫統區部主席慕沙和浮羅山背巫青團員,都可欺到他頭上,他都要默默承受那挨打,很可憐。明年他將接捧成為民政黨主席,到時他又有何作為? 我不想提早預測,也許也許,許是一個更傷神的前景!

還是說回狼比較舒服些,今年我這頭狼,在六月至八月個,有機會到東亞半島六國走一趟,和26人駕著四輪驅動車,從中國大連出發,進入俄羅斯,出外蒙古,再驅車進入中國華北、華東及華南14省,走進綠色之邦寮國、行駛在不用付費的泰國2千公里高速公路,才從黑木山回到大馬,全程53天,共奔馳了1萬6千500公里路。

最高興的是夢入俄羅斯的北極地帶,在地廣人稀東西伯利亞,在夏天的夜享受寒冷的天氣,沒得踏雪,因為沒有雪花飄飄,也找不到雪狼湖,更看不到雪地狼了。

還有在外蒙古北部的大大大大草原上,當牧野英雄,騎在雄駿駿的褐馬(難怪做不成白馬王子)上,抖震呀抖震,幾乎把骨頭都抖散了,但過癮!那大草原真的很美。

還有在外蒙南部的戈壁大沙漠里,6輛驅動車以時速120公里的飛躍速度,在滾滾沙塵間大賽車的剌激,以及不慎迷失在沙漠深處里,在很冷的夜里,吃著速食杯麵和咖啡,望著晴朗夜空中的星星與彎月,耳朵都一直在找听狼嚎的尖叫聲,腳下還要不時躲避可能有毒的沙漠白蠍子。

在沙漠,也找不到沙漠狼的蹤影,狼嚎狼嗥嘛,撇都沒一撇。蒙古人說,夏天的狼很飽食,不會在沙漠出現的。

所以,那個北部旅程,看來看去,就只看到我自己的狼影,哈。

好了,不多說了,2007年再見。希望將來的年蹤狼影,是快樂與無憂的。

Friday, December 15, 2006

時空差錯的無垠際會

在12月14日傍晚,難得和開朗樂觀的女記者張燕芬同敘晚餐,認識她多年,也見面無數次及談過,就是沒有真正聚餐過。

在檳島中路的新金山茶餐室里,我們沒有點所謂的大餐,只叫了一碟燒魚檔的咖哩蘇東,各叫一碗鴨肉粿汁及港式豬腸粉,兩杯飲料,就一面談一面吃,沒有壓力得很愜意自然。

霏雨在我們看不見的上空滴落,滴滴答答聲在遮蓬上響著,像是為我們的相聚而奏樂,氣氛很好,符合老朋友相遇的節奏。

彈笑間,她把所具備的一切青春魅力都散發出來,興致很高,那是她健朗樂觀和自信的體現,讓人羨煞。

也許她的少女心事,我沒去捉捕,只掠獵到她的無窮笑意和陶樂感覺。

半句鐘的相聚,我們相約的東凱也冒雨來湊熱鬧,他是一位相當聰明和充滿陽光感覺的男人,也是位青春煥發的大男孩,和他們笑笑談談間,都把我的不老感覺驅趕出來了,哈!

時間在指縫中悄悄溜逝,我在晚間8時還有一場“潘秀瓊演唱會”待我要去觀賞,為邊青驛站籌款,我是個時間走過來的邊緣青年,也在籌備過程協助過她們,所以應邀要去。

匆匆和他們道別,我踩著低垂的暮色,在華燈初上的路上行駛,到檳州大會堂去,赴一場陌生的演唱盛宴。

一個簡單佈置的舞台,一個七十高齡的上世紀巨星,那是潘秀瓊,以一曲“情人的眼淚”紅遍和歷久不衰的女歌星。

一個人站在台上,潘秀瓊一唱就是一小時,從周璇的“夜上海”、“永遠的微笑”、“月圓花好”、“何日君再來”、一代妖姬白光的“秋夜”、“相見不恨晚”、“香格里拉”、本身演唱集錄過的“家家有本難唸的經”、“你是春日風”、“梭羅河之戀”、“何必旁人來說媒”、“小親親”、鄧麗君的“小城故事”、“情人的關懷”及壓軸歌曲“情人的眼淚”。

對滄桑我很了解,對開朗樂觀我曾經過、對難過我從不間斷遇著、對陽光不老我仍在追求著。

張燕芬的年輕開朗、潘秀瓊的人生坎坷、還有時間傷口癒了再受傷流血的我,孤獨而狂野,像一隻飢餓時仍無助於寒風中的荒漠野狼。

三人不同的際遇,但可在差錯的時空中擦身而過,而我是當中的字里行間的仲媒,就是一個無法用文章述盡的無垠際會。

Friday, December 08, 2006

邊緣群體,不甘當社會的寄蟹者

邱賜峰的筆筆皆是 刊在2006年12月6日《大北馬》第8版

邊緣群體,不甘當社會的寄蟹者

上星期天傍晚,我走進一間收容所,不,該說是社會的一個小角落,那個名字很特別“邊青驛站”。

里頭住著的是一群成長中的青少年,在一些社會人士而言,他們也許是不容再管教的問題少年,但是,在那所謂《寄蟹居》的收容所里,我听到他們的歡樂聲,也看到他們陽光般的信心。

這一批青春正茂的少年男女,如寄蟹般藏在收容所的溫暖呵護世界里,再成長和再培輔,重拾信心和快樂站起來,但我深深觸覺到他們心仍有所芥蒂,即在意社群的對他們歷史過去的注視。

社會的體制與人群的毒舌,不容許他們的故事再曝光,幼小時的家暴、遭性侵犯、翹家曠課、沉淪放縱、誤交損友犯罪、偷拐騙行為或痴迷网吧...這一切的非比尋常的遭遇,若這痛苦的痂瘡再揭發,相信他們青春的心靈,再難承受另一次的重創吧!

社會的風雨是冰寒的,他們再也不堪再淋濕受涷多一遍,雖然他們的非一般遭遇是在孩提童年或少年叛逆期中發生,有者是在無知下被誘逼,有者也不是他們的正確選擇,但幸好大山腳出現一個少年驛站,成為他們的避風港或喘息的休憩空間。

一個驛站,一個世界,只有一個需求“給我一個正視關懷與活著的空間”。那是我和他們貼身接觸後所獲得的少年群心聲。

的確,社會的眼光,多偏注視那一批學業成績的狀元探花榜眼等優質生,卻往往忽略了更多中間群體和學術較差的一大批,其實,這一大群更需要正視與關懷的,他們更需要培養和揭發潛能天份。

中間群體與邊緣少年不一定是問題少年或犯罪份子,也許在未涉足社會的成績與行為上,讓人不以為然,或一些行為動作惹人煩惱,但其實並非壞的本質,他們的舉止會發出同樣的訊息,“請重視我的存在,我需要關懷。”

學術成績差並非代表沒有其他才華和天份,或者是潛質較慢被啟蒙,但都需要家庭、師長及社會的愛來灌溉,才能茁壯與成長。

所謂問題少年或邊緣青年,他們都不甘當社會的寄蟹者,或是被蹊落在社會某個陰暗的角落,他們需要餐食生存,也需要接受再培育,以成為希望工程的一份子,而思維和行為變革都是需要勇氣來克服的。

讓青少年再教育的希望工程,在本邦社會屈指可數,少年如脫疆野馬的叛逆與天馬行空的思維,並非易於矯正或指引,但再輔導的社會教育工作,這種義工又有多少人願意去負擔或從事呢?

我們必須省思為何社會各角落會出現那么多的邊緣青年或問題少年,是不是社會體制也出現了問題? 還是人為視覺的偏愛所導致,社會有給他們重新站起來,有空間讓他們歇息及工作自強的機會嗎?

家庭與社會的信任與愛,不是優質生的專享特權,中間與劣質弱勢的群體,也都該獲得平均分享。



***
於12月8日,我在星洲日報《大北馬》論壇感言


很久沒上論壇了,這一次的感言會很長,請大家不要介意。若文字太短,就不是邱賜峰的感言了。

邊青驛站力挺問題少年專題與“愛在邊緣”系列,引起社群的鉅大迥響,讓我也始料不及。

我也沒想到在大山腳一區,就有如此多的青少年,在幼小時面對家暴與性侵犯的悲常遭遇,但這只是有機會寄宿在邊青驛站的而己,其他的呢? 他們何去何從,躲在社會的那個陰暗的角落里,有你會打救他們,還是天生天養或天收了?

我帶著看到冰山一角的震撼,在進行突擊採訪時,面對我所形容的“那批青少年都築起一道冰牆”,開始時,他們用很簡單的謊言謊語推搪我,很難攻破他們內心深藏的痛楚故事。

我的前方路有陳紹安那猛烈不停歇式的催稿,這方又面對非常遭遇青少年不痛癢的假故事的推諉,驛站主理人海楓似笑非笑的眼神,唉,難搞!

算了,最後我採取以淚換淚的方式,先把我在年少張狂時缺人打救的邊緣遭遇都拋出來了,換來他們目瞪口咋的表情,再加以半誘惑方式,說那是我個人知道自己在搞弄甚么事,而你們則在不懂事和不明黑白的年齡中,受到家中的非常遭遇後,才誘發曉雨把內心故事說出來,然後其他人也講述了,不足之處也有人幫忙補充。

那一專訪,花費約6個小時,從驛站出來時經是深夜。

非常故事一筐筐,間中關係太複雜了,尤其是親屬亂倫的環節,簡直夷所匪思,但我承諾會保護他們,所以必需靜思和過濾,以讓檔案內容的描述,不會把受害者的身份被挑出來,不讓他們在曝光後,再次受傷害。

系列在連續刊出期間,大山腳辦事處就接到一些家長的來電,詢問邊青驛站的地址,同時講述他們面對孩子頑固不靈和叛逆的嚴重情形,也有許多剛離開大學者,紛說要加盟當義工。

在完結篇,我在“黑”社會的日子的自述,是我對邊青驛站那批青少年的承諾和陳紹安的催促下,如騎在虎頭上屬尷尬性完成的,是真實的經歷,但縮短了許多,我想,就當它是一個社會教材也好,還好,豁出去後獲得的社會反應,非常良好,引起許多共鳴。

嘻,紹安說一炮而紅。

系列刊出後,為邊青驛站籌款的潘秀瓊演唱會,票房有較佳的良好反應,而一些在少年時有經歷邊緣問題的商家,更主動和本報聯絡,說要捐款和以優惠價獻地,讓邊青驛站建校來拯救時下邊緣青少年,而且如潮水湧現,讓我這位當聯絡仲介者,在感動中相當忙碌,為各造提供互動和會面洽談的機會。

有一些霹靂州和雪隆的朋友,有問邊青驛站主理人,為何在大靂歷和大都會閱讀不到“愛在邊緣”系列這樣的社會文章? 會有轉載嗎? 這問題,交給我主任馮嘉麒處理好了。

這系列獲得好迥響,我最要感謝的是陳紹安那種擠奶式的催稿和幫助整理,並和大北馬編輯的幹旋協調,同時也獲得編輯同事群的配合,還有嘉麒和振裕兩人的適時鼓勵。

有你們,星洲《大北馬》真的不寂寞,拼了也爽。

邊青驛站與“愛在邊緣”4系列

這是一篇非常感人的社會題材系列,在2006年12月2日至6日,一連五天在星洲大北馬刊出,反應極佳,我這個作者的都在編導這故事內容後,連自己年少張狂的故事也寫進位去了,算是很投入吧! 別錯過這文章,慢慢讀哦!


家長不要我們收,學校驅逐我們留
“邊青繹站”力挺問題青少年!

專題報導/邱賜峰

回想兒時看的漫畫《三毛流浪記》,講的其實就是今受矚目的“邊緣少年”事蹟;看似無人管教的少年,一旦發奮也有出頭天。

但是,今日社會人情冷漠,邊緣少年似乎喪失機會了。他們生活在“黑洞”,渴望社會伸援手,但是社會也許會嗤之以鼻,指天篤地,譴責不已。

再多譴責也救不回破碎的心靈。因此厭世輟學、與父母對立、當小偷做扒手、成為網吧痴者日增,他們或背負破碎家庭的壓力、身懷家暴虐待的痕跡、匿藏曾遭親屬性侵犯的陰影度日……。

大山腳有個組織叫《邊青驛站》,不與社會一起譴責問題青少年,反而收留他們,教化他們、陪他們度過慘淡歲月,然後打開一扇窗借助陽光,指引他們拾起新希望,鼓勵他們打造新前景。

■拒絕融化的冰牆

走進《邊青驛站》,等如走入邊緣青少年的家。但是,他們以抗拒的眼神,築起一道道拒絕融化的冰牆。

我知道,他們曾經歷無言的傷痛,一張張稚氣但是麻卑的臉,惟獨眼神無法掩飾深藏的痛苦,還有那股說不出味兒的蒼涼漠白。。

《邊青繹站》其實一對年青夫婦,無意中協助家長救助幾個邊緣孩子後,蘊釀而成的個邊緣青少年收容站,是堅拒外部壓力再迫害邊緣青少年的義工輔導中心。

驛站原設在大山腳成功路學校附近,以餐廳形式標示“驛站──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”,為逃學威龍或流蕩街頭的問題青少年休歇的設立避風港。這一餐廳從老板、廚師到招待生,都是邊緣青少年的聆聽者,或是愛說謊話的青少年傾訴對象。

以餐廳“偽裝”自己的義工,讓不同遭遇的青少年,以謊言掩飾自己的過錯或強化形象,直到有一天心靈被激蕩,終以淚水灌出真實故事,聆聽者再細心分析個案,以轉化思維的方式嘗試拯救,讓他們接受輔導、再認識自己、尊重自己進而重拾生活的信心,最後再安排他們進入職場養活自己,開拓生機。

■帶在身邊一起走

“驛站--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”,這一間以愛心打造的餐廳,面對一個個遭社會吞噬,心生恐懼,因而封閉的心靈,情緒化且充滿惡意。他們知道,問題青少年無處逃脫,也無人援手拯救,他們因此伸出愛與信任之手,將這些邊緣青少年帶在身邊。

對於抗拒上學、家人放任、嚴管或因家暴離家出走等的邊緣青少年,他們提供“家以外”的庇護所。他們深信,只要有任何一個人跨過邊緣,整個世界就不一樣了……
他們明白,青春少年男女,不願向大人傾訴心事,尤其長輩或上司,更不願意多講。把他們擺在父母監護不到的廣闊天地,他們自會橫衝直撞,容易闖出禍來。

成立兩年來,驛站義工群,開心助人,收留了許多邊緣青少年,引領他們走上正途。

他們不忍心看到,一個個年輕的生命在悲劇中殞逝,他們希望努力耕耘,能喚醒社會省思邊緣青少年的處境和問題。

走入驛站的孩子,都有不同程度的改善。40%待人接物態度有變化,30%生活態度好轉。輟學的重返校園;拒絕與父母溝通的,也開始嘗試與父母交流,沉迷網際網絡的,也逐漸告別網吧生活了……

■召喚邊緣少年回家

“有家”是每個孩子的權利。但非每個孩子都能擁有一個“完全屬於自己的家”,今日《邊青驛站》就是威省區華裔邊緣青少年共同擁有的“家”。

從所接觸邊緣青少年中,他們驗証問題源自失功能的家庭。因此,他們優先處理中途輟學、游蕩不愛回家、行為偏差、曾遭遇家暴與性侵犯者、或徘徊於違法行為,甚至涉刑事罪案的邊緣青少年。

《邊青驛站》目前需要解決的,是所收留邊緣青少年住宿問題。因此,他們發動籌款,正式設立收容站,提供少年中心、長期的安置、輔導與照顧邊緣青少年。

《邊青驛站》是以邊緣青少年為服務對象,不屬於任何政黨或教會,是一個獨立操作的收容站。這樣的工作或難獲得社會重視,只因這些孩子在一般人眼中,不是弱勢如殘障者,甚至予人危害社會的負面印象。《邊青繹站》說,如果你願意,可以跟我們一起,給予他們正向的眼光。

“這些孩子處在犯罪邊緣,如果你不幫他,很可能他就越界,變成真正的壞孩子了,所以我們要為他們募款,希望可以牽引他們走出新世界。”

■記者感言/

義工是邊緣青少年的陽光使者。

在大馬,即使有心輔導邊緣青少年,也會面對沒錢、沒人、沒地方、沒專業知識等窘境。一般義工可能依據一些資料,上門拜會了解情況時,也許話沒說完,家長和孩子就已下逐客令,義工經常要吃“閉門羹”。

我忽然覺得,好多問題待解決。人人築起圍籬,盡本分做事,遺憾的是沒人願意跨出幫助邊緣青少年的那一步。結束採訪,得悉長青歌后潘秀瓊,挺身義唱為邊青少年募款,對此義舉頗為感動,但願讀者也付出一分心,踴躍捐款索票入場,支持這批義工的工作。

邊青繹站2 邱賜峰/ 專題報導

■邊緣少年躲到哪里去?

社會義工有一名句;“你不拉他一把,等於把他推向另外一邊。”從清純到暴力只隔一張薄紙。

社會只關注優質生,任落後的孩子站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?直至墮落懸崖?在這樣的世界氛圍中,邊緣孩子要躲哪去?哪才是他們的生活空間? 。”

專家說,邊緣孩子腦袋裡,天馬行空的想像力,轉眼即可成真實,不需要任何邏輯。暴力或許就是他們最大的邏輯,無論對朋友或同學或陌生人,和他們之間都有極端的對立面。

看透他們的遊戲規則,有助遏止無窮盡的暴力幻象,切斷無止盡的負面意念流竄,牽引他們接觸真實世界。

■邊緣少年不歸路

邊緣少年的標準世界就是這樣子:先在社會與校園間游蕩,學校不想管,家長管不了,社區沒人管,想找工沒人要,最終流蕩街頭,三餐和金錢誘惑下,走上攫奪販毒的路,或到夜店賣色陪笑,淪為流鶯娼妓……

一旦拒絕校園,得憑有限知識,有勇無謀的對抗挑戰,橫衝直闖一番。

或許他們不想作奸犯科,但無專業知識和一技之長,無從扮演正當角色,不能獲得社群援手,又遭岐視和欺負,為求生存惟有豁出去,幹了原也不曾想要幹的越軌之事,就此走入邊緣世界,任由天生天養了。

其實,他們活在痛苦深淵里,誰來挽救?誰來輔導?誰能轉化他們的戾氣和陰影?誰能提供機會讓他們從新開始?即時有人伸出援手,他們真能重返正軌嗎?最後能夠重拾新生活者佔幾成?

■邊緣等於放棄?



社區青少年的教育與管理問題,日漸浮出台面。資料顯示,閒散流蕩的青少年,已成為犯罪率超高的社群。

兒時面對家暴或遭性侵犯,或在復雜家庭成長的少年,明顯無法適應傳統說教式的教育,正常世界對他們而言,不一樣就是不一樣。

社會的體制沒出錯,問題在於家長、老師和社群是否能以和善、諒解方式與他們對話,尤其是對身處灰色地帶,已被批判為劣質生的孩子。

如何辨識邊緣?誰家孩子會墜入邊緣地帶?相信沒有一個家長會承認自己的孩子是邊緣人,孩子本身更不自認是邊緣人。政府與社會對這一群體的管理、教育、轉化和挽救工作,包括從源頭上預防和減少青少年犯罪等,都沒有明顯注重或加強,那也是事實。

■邊緣等於成績差嗎?

犯罪少年成績一定差?一定來自破裂家庭?一些調查個案顯示,許多邊緣少年在校成績並不差,是所謂的“中間群體”。

接受調查的青少年罪犯,真正劣質生比率僅25%,更差的只佔17.5 %。

如何確認邊緣少年?當孩子有以下行為,父母就應注意染上吸毒習性之可能;

─常與有犯罪習性和不良行為的朋友交往,經常深夜在外遊蕩。

─學校功課一落千丈,作息時間不正常,精神萎靡。情緒出現極大變化,易動怒等,常迴避家長目光及問題,對週遭事物失去興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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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愛在邊緣……》系列一/ 邱賜峰 / 專題報導

曉雨和邊青小方塊

邊青檔案■曉雨/19歲/女/離家出走
投靠驛站■迄今近3年
第一年︰繼續升學,學習自立,改變惡習。
第二年︰學業成績平平,煮得一手好廚藝。
第三年︰性格漸趨成熟,開朗熱誠。

她幼時曾遭性侵犯。

坐在我面前的,是一襲牛仔裝的曉雨,168公分修長身段,眼眸閃爍光芒,以幾分狡詰神情應對嚴酷拷問。

她可以翻轉自己的故事,以掩飾內心的恐慌。她輕描淡寫自認叛逆、翹家、曠課、好勝……。

提及家庭背景,她一句話;“太複雜了!”17歲才弄清楚父母婆叔親屬之間的關係,過後更加逃避出生地,寧可借宿遠埠朋友家。

不想回家了。理由是:不喜歡那個家。她重複吶喊;太複雜了!

我在凝視,雖然沒有懷疑警訊,但是她已提高警覺,深怕被人看穿深藏內心的赤裸本質。吱唔一陣,平撫內心煎熬之後,她才抑頭直視我這個陌生訪客。她說;“還有一些更複雜的故事被遺漏了…”

她開始說故事。家窮,9歲那年父母出外工作,弟妹讀下午班,她從學校回家,家裡無人。她說;“誼叔父乘我一人在家時假意到訪,我無知被誘……”那時開始,她害怕回家,更害怕路上見到誼叔父,步入少年期開始翹家,越來越叛逆,不想讓父母知道自己的去處了。

“直到17歲,當我弄清楚整個家庭背景,了解和誼叔父之間的亂倫關係,我更痛恨自己。”我知道,她有所保留,涉及性侵犯的,不只誼叔父一人。

也在中學時期,她才對幼時遭遇的暴力、性侵犯感恥辱,為此向母親哭訴,反遭母親痛斥。她說;“得不到父母的愛與信任,我開始採取自毀手段,我在報復我自己,放縱、偷竊、說謊、詭詐樣樣學齊。”

“直到有一天走進《邊青驛站》遇上海楓姐,接受開導是我的人生轉捩點,消極心態漸漸褪色,迎來開朗、全新的陽光。她果敢的說;“現在即使遇上那個人,我會怒視著他,卑視他的不倫行為。”我知道她指的是誰。

她說,我在這里3年,完成了升學課程,惑習改掉了,我到一家公司上班,今天的我經濟獨立。

是的,今天的她開朗自信,也找到男朋友了。

****另欄處理****

ps:以下文字請以“小方塊”方式,分割成一小段一小段處理!

■邊緣少年躲哪去?

社會義工有一名句;“你不拉他一把,等於把他推向另外一邊。”從清純到暴力只隔一張薄紙。

社會只關注優質生,任落後的孩子站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?直至墮落懸崖?在這樣的世界氛圍中,邊緣孩子要躲哪去?哪才是他們的生活空間? 。”

專家說,邊緣孩子腦袋裡,天馬行空的想像力,轉眼即可成真實,不需要任何邏輯。暴力或許就是他們最大的邏輯,無論對朋友或同學或陌生人,和他們之間都有極端的對立面。

看透他們的遊戲規則,有助遏止無窮盡的暴力幻象,切斷無止盡的負面意念流竄,牽引他們接觸真實世界。

■邊緣少年不歸路!

邊緣少年的標準世界:先在社會與校園間游蕩,學校不想管,家長管不了,社區沒人管,想找工沒人要,最終流蕩街頭,三餐和金錢誘惑下,走上攫奪販毒的路,或到夜店賣色陪笑,淪為流鶯娼妓……

一旦拒絕校園,得憑有限知識,有勇無謀的對抗挑戰,橫衝直闖一番。

或許他們不想作奸犯科,但無專業知識和一技之長,無從扮演正當角色,不能獲得社群援手,又遭岐視和欺負,為求生存惟有豁出去,幹了原也不曾想要幹的越軌之事,就此走上歧途,天生天養了。

其實,他們活在痛苦深淵,誰來挽救?誰來輔導?誰能轉化戾氣和陰影?誰能提供機會讓他們從新開始?即時有人伸出援手,他們真能重返正軌嗎?最後重拾新生活者佔幾成?

■邊緣等於放棄?

社區青少年的教育與管理問題,日漸浮出台面。資料顯示,閒散流蕩的青少年,已成為犯罪率超高的社群。

兒時面對家暴或遭性侵犯,或在復雜家庭成長的少年,明顯無法適應傳統說教式教育,正常世界對他們而言,不一樣就是不一樣。

社會“體制”沒犯錯,問題在於家長、老師和社群是否能以和善、諒解方式與他們對話,尤其是對身處灰色地帶,已被批為劣質生的孩子。

如何辨識邊緣?誰家孩子墜入邊緣地帶?沒有家長會承認自己的孩子是邊緣人,孩子本身更不自認是邊緣人。政府與社會對這一群體的管理、教育、轉化和挽救工作,包括從源頭上預防和減少青少年犯罪等,都沒有明顯注重或加強,那也是事實。

■邊緣等於成績差?

犯罪少年成績一定差?一定來自破裂家庭?一些調查個案顯示,許多邊緣少年在校成績並不差,是所謂的“中間群體”。

接受調查的青少年罪犯,真正劣質生比率僅25%,更差的只佔17.5 %。

如何確認邊緣少年?當孩子有以下行為,父母就應注意染上吸毒習性之可能;

─常與有犯罪習性和不良行為的朋友交往,經常深夜在外遊蕩。

─學校功課一落千丈,作息時間不正常,精神萎靡。情緒出現極大變化,易動怒等,常迴避家長目光及問題,對週遭事物失去興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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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愛在邊緣…》系列二/ 邱賜峰 / 專題報導


思佳和阿城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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邊青檔案二■思佳/18歲/女/離家讀書
投靠驛站■迄今近3年
第一年︰改變惡習,學習自立,勇敢現實。
第二年︰性格內向保守,學業成績卓越。
第三年︰回家團聚,與母同甘共苦。


18歲的思佳很文靜,如鄰家小女孩般細聲的說,我還在讀書,上先修班第二年。

成績如何?她說考獲前三名,大馬教育文憑考試呢?答:10A。

聽這位10A特優女生,講述自身悲慘經歷,不自覺的眼淚掉在手掌上,我真的聽到哭了。我終於明白,她的痛苦始於性侵犯。她一直將幼年遭外祖父性侵犯的經歷,藏在膽怯和痛苦的心靈深處。

她羞澀地說,由於父親嗜賭不顧家,她從小寄養親友家,但是一直被排斥,她不受信任,只是為了學業極力啞忍。

思佳現已回到家鄉和母親住在一起,一有空就會到邊青驛站,和曉雨及海楓姐相聚。說到學業和驛站,她眼中閃過亮麗和喜悅的光芒。

但要她繼續說出走入繹站的心路歷程,她就一直羞於啟齒,短髮披著半遮臉龐。

她知道,幼小無知被可恨的外祖父用暴力性侵犯了,明白強暴事故後,卻因個性膽怯無以控訴,加上升上中學時寄居在伯父家,不擅處理人際關係,備受親友及同學排斥。

她無法宣洩痛苦,喪失家屬朋友的愛與信任,自卑和孤僻性格油然滋長,以說謊自衛,以偷宣洩怒意,險些自毀前程。

走進邊青驛站後,接受輔導和新友情培育的養份中,她感到重獲正視與關懷,終於懸馬勒馬,剔除惡習,學習自立,勇敢面對現實,學業成績扶搖直上,直至成為標青的學生。

她說,她是抱著驛站給予的無盡信任與關懷,回到母親身旁,享受家的溫暖。


****另欄處理****

邊青檔案三■阿城/27歲/男/離家出走、精神分裂。
投靠驛站■迄今近3年。
第一年︰學習自立。
第二年︰勤奮工作。
第三年︰經濟開始獨立。

27歲的阿城,是位藝不多、膽不大的城市青年,潛在思維仍在開發中,受訪時不知如何自處,情緒有點不穩定。

眼珠一直流轉,不知如何開口,須在細語誘導下,才能放鬆思緒正常對答。

原來他的個案,是因年幼時親眼看著父親死在絞台上,勢如海嘯、巨浪的痛心震撼,無情地將他幼小的心靈撕裂了。

阿城就那樣在單親媽媽缺乏溝通照顧下,過了一段漫長的灰白童年。

由於心靈遭受無窮盡的大震撼,又在缺乏溫暖的家庭教育下成長,阿城體格雖長高,27歲了但心智卻停留在10多歲少年階段中,他的人生堪稱甸匍潛行。

也由於脾氣暴燥,不易與人相處,造成阿城少年張狂,人際關係不佳,常有離家出走的叛逆行為。

也許,他也秉承家族可能有的精神病遺傳,讓他時常無法集中思考和專心判斷人事物的排序。

加入邊青驛站後,阿城說他的最大轉變,是學到自立,接受輔導之後知道如何勤力工作,並在關懷中踏足社會職場,如今經濟開始獨立,心智已漸成熟,並且肯和社群靠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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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觸動心弦的迥響***

當“邊青驛站力挺問題少年”的報導,“愛在邊緣”系列刊出後,記者就接到許多讀者電話,獲得許多正面的訊息。

大山腳社會青年楊慶傳,在週六下午就和《大北馬》記者取得聯繫,並且帶著一名王姓的商人到訪,他們表示對邊青驛站的義舉深表讚揚,王氏表明有意參與該項拯救社會邊緣少年與孤兒的義務工作。

王氏也表示會挪出一座建築物,以設立如邊青驛站的收容所,以協助類似精神孤兒的邊緣青少年,接受義工群的輔導,同時他也希望出一份愛心,提供各方式的後援幫助。

他說,我的出發點只有一個,就是這類的社會援助工作,我早就想做了,如今在能力範圍內,我想全力參與,目標是讓走在邊緣的少年,也能重新迎向朝陽,立足社會。

那真是一個非常讓人感動的響應行動。

另外,一名來自高淵的22歲陳姓女讀者,也特別撥電來本報大山腳辦事處,表明有意和友人成為邊青驛站的社會義工。

她說,我很想當義工,希望我的工餘時間,能奉獻於這項扶助少年的工作。

她的告白,是一項崇善的現代女性願望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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邊青驛站3 邱賜峰 /專題報導

陽光的照曜下的驛站
<寄居蟹>與<愚人网>


邊青驛站(BAHNHOF YOUTH CENTRE)是成立在2003年9月16日,自由與和平是驛站精神,目標是讓被收留者 吃飽、穿暖、睡好和沒煩惱。同時需要社會的各方面資助,包括人力幫助、愛的鼓勵的物力及財力的真心祝福。希望更廣大的社群,與他們同路,共同幫扶邊緣的中間少年群體。

這驛站的成立計劃,要有收容所、輔導室、訓練中心、義工隊及餐廳,現今地址 在No.17,Lorong Kota Permai 25, Taman Kota Permai,14000 Bukit Mertajam, Pulau Pinang.電話: 04-5025520, 04-5083473,傳真:04-5024768,電郵:alexnsktsl@hotmail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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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理人黃瑞國(39歲)說,驛站目前的事工分享有5大目標,包括設立“驛站”餐廳、“寄居蟹”收容所、“愚人网”義工隊、“羔羊管理及訓練中心”、“心願”輔導室。

他說,《驛站》餐廳的設立是:1)提供健康的食物給收容所的孩子們。2)讓孩子們也可以付出,3)以工作來換取零用錢,4)半工半讀。5)訓練孩子們自立更生,6)並達到生活自供自養的要求。7)接觸來往的人群,8)特別是附近的學生,9)並向他們傳福音。

《寄居蟹》收容所是:1)收留那些從暴力家庭、問題家庭、單親家庭和貧窮家庭出來的孩子。2)提供住宿給那些從外地來求學和工作的游子。

《愚人網》義工隊是:1)租借輔助器材(輪椅拐杖)給短期需要的傷殘病人使用。2)舉辦或參與。3)各項有益身心靈的活動。

《羔羊管理及訓練中心》是提供:1)小型課室補習班。2)電腦全盤會計課程。3)文學藝術音樂創作工作坊。4)基督教神學短期培訓課程。5)心理輔導培訓課程。

《心願》輔導室是提供:1)青少年心理問題輔導。2)就學就業輔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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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在驛站當廚師的義工黃建福(25歲)說,乍看之下,驛站是一間餐廳,這間位于馬來西亞檳城大山腳成功路,在一間三層樓店屋的底層,平時都由當班的職員準備餐飲。雖然沒有所謂的招牌菜,但是所提供的餐飲必然是營養和健康的。

他說,驛站常出現的臉孔,除了老板和員工之外,還有一群關心社會的青少年朋友。

“雖然他們都來自不同的家庭背景或工作崗位,但是大家像兄弟姐妹般的聚在一起,互相鼓勵和學習,一起參與社會關懷的活動。”

由於每天進出驛站的大多數是鄰近學校的中學生,所以我們有機會跟他們做近距離的接觸,去了解時下青少年,讓我們對社會的關懷也由此出發……


邊青驛站曾主辦關於憂鬱症的講座會,參與北海遲鈍學校的食物義賣會,時代的巨人“摩西”短期神學生活營、形象美學講座會等等。

他們也有租借輔助器材,如輪椅和拐杖給短期需要的傷殘病人使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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邊青驛站主理人杜淑玲(36歲)說,家人對孩子的愛與信任,若存有無盡疑問度時,該家庭將有可能產生邊緣問題少年。

她說,孩子在發育時期,對性別知識認識不夠深,所以有必要辦一些輔導講座會,來讓孩子了解身體的狀況,這對少年問題來說,是至要的轉捩關鍵。

也名海楓的她指出,一些孩子的學術成績並不佳,但有其他天份,如善於繪畫,但家人不給他們發揮,改逼孩子學習不擅長的學識,那種興趣長期被抑壓者,可能終有一天會爆發逃避家庭的危機。

她也舉例,有些孩子在上小學時,就把自己列在邊緣行列,如母親是一名娼妓,其子女在寫我的家庭時,就面對必需自我逃避的現象,往往這樣他們就會逐漸離開合群體。

海楓說,有些孩子面對複雜家庭而產生卑微心態,雖然有才華,但因家庭背景關係而自我郁悶,最後產生叛逆,而最後自我亂來或揮霍自己的身驅。

她說,每天翻開報章,我們看見社會的混亂不安,自殺謀殺濫殺、搶劫偷竊欺騙、變態暴力毆鬥等等;身為社會的一份子,我們希望以微薄的力量,把愛心社會的信息帶出來,減少製造問題的一群,增加造福的一群。

“或許可以這么說:如果人人都做好本份,那么我們每一個人都能“吃飽、穿暖、睡好、沒煩惱”,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了!”

她指出,在過去3年來,邊青驛站前後經輔助無數邊緣少年,但真正收留在身邊,進行挽救和轉化培導行為的有7名。年齡最大的約29歲,經踏足社會工作,最小的只有14歲,尚與婆婆同住和相依為命。

有些在驛站青年中心收容所長住,因為與複雜的家庭背景有關,而有些是因為在附近學校上課而寄宿,但目前<寄居蟹>收容所的面積太小,所以對經踏足社會者,則會被安排在附近宿舍居住,在業餘繼續接受輔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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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邊青少年銳變為義工李光發(26歲)說,在未來,邊青驛站將收容更多少年群來進行挽救轉化培訓,同時極需要一個面積比較寬闊的場所空間,進行各類教育輔導,並且讓走進收容所的少年,可寄宿在同一屋檐下。

他說,驛站極需要社會熱心人士的經濟與精神上的支持,如這次在12月14及15日,分別在檳城與亞羅士打主辦的潘秀瓊〈夜上海.聖誕夜〉慈善音樂會。就是也借此活動籌集《邊青繹站》基金。

他說,驛站也在招募更多的義工加入,希望有志之社會青年,能和我們風雨同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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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與答:

邊緣孩子在哪里去?
環顧四周,只要你用一點點細心觀察,你就會發現這些孩子就在你的旁邊。(無聲一族、流蕩文化的街頭失落者……)通常他們可分為兩大類,一是受害者,一是破壞者。

邊青的道德問題?
邊青的道德一直以來是社會頭痛的問題,一般來說有沉迷網卡、撒謊、偷竊、破壞公物、濫交、吸毒、酗酒、賭博等等。

少年的檔案(故事是真實,身份受保護?)
他們幾乎都是離家出走或無家可歸的游子,一不小心很容易就跌入犯罪的漩渦。(附錄個案)

他們如何走進驛站?
朋友介紹、家長同意、自己願意。

驛站如何收容社會邊緣的孩子
驛站租了兩棟房子來收容他們,除了提供個人的輔導,也教導他們在人際關系上的一些基本禮貌和道德規範,還有個人的衛生和健康護理,當然他們還是需要回到學校去上課。

手續繁與簡?
必需獲得長輩或監護人的同意才可住進來,孩子本身必須是自願。在這里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是免費,但孩子們必須遵守一些生活上的條規和紀律。

如何處理孩子的心理沖擊?
可以說他們大部份都曾經或試圖自殺過,因此義工們都必須很有耐心的聆听和陪伴他們,甚至不分晝夜的看守,直到危機解除。當然最重要、最好的的方法就是愛和信任、鼓勵和安慰。

收容後如何安排工作
由于面對生活環境的突變,一般來說他們的工作、讀書能力都比較低,需要一段時間的努力和學習,因此驛站會提供一些課程(如全盤賬目、行政管理……)和工作的機會,讓他們可以自力更生。

改變後所發揮的才華與才能
其實孩子們本身自己都有許多的理想和追求,只要是正當的,驛站都會鼓勵和支持,如進入大專學府、創作歌曲、服裝設計、電腦科技等等。

還需要社會的怎樣協助或配合呢?
杏林子有句話︰“落地同胞生,何必骨肉親?”說的也就是我們華人的一句老生常談︰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。”別人家的孩子學壞了,我們不是把自己的孩子關在家,不讓他們參在一起就是安全和不會學壞。

要建立一個愛心的社會不容易,除了付出,許多時候我們必須學習接納和信任。對許多邊緣青少年來說,擁有一個貧窮破碎的家庭、或面對突如其來的意外和打擊,是一個心痛的開始,但它不是一件羞恥,而是一個不能否認的事實。

社會人士不應該抱著異樣的眼光來看待他們,或者藐視他們。人誰無過?一失足成千古恨,再回頭已是百年身。所以,回頭要趁早!悔改要趕快!


愛在邊緣……系列4 完結篇

邊城浪子的邊緣回首

邱賜峰 / 專題報導

《愛在邊緣…》系列中勇於面對過去,嘗試改造未來的邊緣少年如曉雨、思佳、阿城等挺身剖白,究竟能夠喚起幾多家長警惕自身子女的問題?或可教育幾多青春叛逆的少年兒女勿重蹈舊轍?

如何想像?父親被判死刑時,阿城不過10餘歲。曉雨和思佳遭遇親屬性侵犯時,可比阿城的年級還小,悲劇從10歲之前一直延續到青春期。還有更多遭際更悲慘的:一個女大學生被騙去賣身,一個無知少女差點跟一個銀行劫匪私奔…。

我為甚麼要寫邊緣少年?撰寫這一系列報導前後,這樣的問題一直浮現眼前。把他們的悲慘際遇寫出來,這對他們究竟有甚麼好處?我所擔心的是,每對他們提出一個問題,形同強迫他們重返血淋淋的悲劇現場。因此,坐在他們面前,擬妥的問題,確有問不出口的時候,甚至有寫不出來的感覺:我在揭瘡疤?!

■我為甚麼要寫邊緣少年?

心裡吶喊;不如先寫我自己!我在阿城、思佳、曉雨身上看到我自己;15歲那年一場冤獄,幾乎逼我走向邊緣,甚至鑽入死胡同。

幼年父親因病逝世,家道中落赤貧,我在單親媽媽教誨中,以及親屬白眼下,攜弟弟度過艱辛日子,童年是灰色的。

為減少母親負擔,我課餘下田種菜,抱大菜籃沿戶叫賣,夜晚奔赴酬神慶典場所,和人爭地盤當看車童,賺取上學生活費。

為了生存,沿戶賣菜歲月中,學會撒謊誘騙,爭地盤歲月中,學會拳打腳踢。

15歲的某個夜晚,在巴剎街一個籌神慶典,幫客看顧腳車收費時,不幸被一批警員當賊辦,逮返警局鎖在扣留室,上身赤裸睡在冰冷洋灰床上兩晝夜。

最大冤屈是,幫人看車被誣賴為偷車賊,完全沒有反駁餘地。母親和親屬搖頭嘆息,在沒留案底的情況下被保釋出來之後,成長路上面對更多白眼。在家,我失去了信任與愛;回想至此,想起曉雨思佳一直強調、一再渴望的“愛與信任”…

■我就這樣走向邊緣歲月!

戾氣累積成的情緒一直在燃燒,痛恨和嫉憤的怒苗在滋長,開始翹家、曠課、蹓躂商場戲院、泡遊戲中心、在戲院賣黃牛票、參與街頭毆斗,謊話一籮籮、偷拐騙賭損友一大班。

15至18歲,家人認定我沒有明天了,儘管行為再壞、脾氣再硬、有書不讀,有課就曠令師長頭痛,學業成績還可爭在前列。週一集會,我總是徘徊在校長一手持籐鞭、一手持獎盃的獎罰輪迥交迭中,這又讓我想起思佳……

那期間,在家我失盡地位與愛,在街頭是爭武好勝者,有一批擁蠆追隨,在校是公物破壞王和反斗星,也有一批傾慕者追隨。

我在放棄自己的邊緣,準備輟學那一刻,一向以靜制動的校長,要我代表學校參加中國文學發展史常識比賽:“你有本事為學校爭取榮譽回來嗎?”舊俗包含信任與期望的一句話,擊中我逞強、好勝的,化解內在無窮的戾氣邪念。

因為,我有被重視的感覺。

■險墜毒海,回頭驚瞥來時路!

連續數星期熬夜苦讀,終為學校帶回常識比賽殿軍獎盃,也因此告別常年面對校長籐鞭的歲月,更受委為華文壁報組主任要職,要我拓墾校園文化沙漠,賦予詩意綠洲。

“夜晚在街頭和人打架爭女斗地盤,隔天帶著烏青紅腫的臉孔,在壁報欄張貼散文詩詞文章,或上台領取參賽獎盃,我就是在亦邪亦正步伐中完成中學生涯。”很可笑吧!

中學畢業那年,標青成績獲學校保送,無奈家庭經濟不允許,被迫放棄升大學,背一小包袱離家遠赴新加坡,體驗異域孤軍的生活斗爭,不慎投入一個幫派經營的毒窟,工餘被逼嘗試鑒識毒品,一年內幾乎深陷毒海。

思鄉召喚,把我從邊緣彼岸拉回來。過了長堤,我馬上揮脫那襲邪惡衣裳,留著的即使是一件單薄青衣,我想,前方的路可能很冷,但我可昂首而行。

返家後到農園耕種,再申請報讀保留學額,半工讀後再投入報界,走進一條可教育社會群眾的大路。從此,助人做義工,是我業餘生活內容。

我不否認,也許現在仍是位走邊城路上的浪子,體內還存有潛在邪念,一再自我承諾;要傾全力借助工作制伏那慾念軏意,要喚起社會關注邊緣群體。

這就是我寫《愛在邊緣……》的真實動力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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_____剖白二/潘秀瓊授權《大北馬》講心事_________

聽到邊緣青少年悲慘的故事,潘秀瓊通過網絡接受訪問時說;“這一輩子上帝給我兩個歌唱舞台:一個可以賺很多的錢,但我並不快樂; 另一舞台可以幫助別人,雖然沒有酬勞,我卻覺得很有意義,因為我曾被人幫助過。”

她自問:我為甚麼要為邊青義唱?

這是沒收錢的,純粹以助人為本的演唱會。她想起自己的一生,包括為叛逆的青春期付出的大代價,20歲之前即已歷盡滄桑。她本月14日、15日分別在檳州大會堂和亞羅士 吉華獨中禮堂舉行的〈夜上海.聖誕夜〉慈善音樂會上,與歌迷分享年少輕狂的歲月。
紹安 says:
■年少輕狂都是夢,跌過方知苦!

“我也年少輕狂過,第一個舞台讓我賺了很多錢,另一個純粹助人的舞台上,我不只唱歌,我的歌有了最豐富的內容。”

她常覺得,希望是由溝通產生;大家交流,互相溝通資訊,便能彼此了解,達到相愛相助,一同解決難題,實現美 的夢想。

她想起一生最燦爛的歲月,賺得很多錢,獲歌迷愛戴。她說;“我從不覺得自己是大明星,只因別人欣賞我唱歌,就高興地唱。別人說我很紅,唱得很 ,我也覺得自己唱得叫人舒服。”

然而,這一舞台帶給她很多掙扎,她失去求學機會,婚姻失敗,20多歲就離婚,歷盡滄桑。錢雖然賺得多,因家庭負擔沉重,最後還是兩手空空。

她說,1971年她在香港患重病,腦部生瘤,動手術用了大筆錢。兄弟姐妹來港,機票、生活費均由她負責。回到新加坡,母親重病,又用去不少錢。




她突然在想,奔波登台賺錢,無論賺多少,仍是轉眼成空,一如大衛王一樣,在世時家財萬貫,去世時兩手空空。

空手來,空手去。

還是第一個舞台令她人生有意義,她要站在舞台上,以助人的心唱歌,包括幫助問題青少年走出慘淡的歲月。

Friday, December 01, 2006

哈,一個錯有錯著的孤獨之旅

11月26日黎明時分,我背上旅包就出門去,坐上小旅車北上泰南邊境,走一趟沒有行程表的西部海島孤獨之旅。

我用錯誤的泰話口音說出一個地名,公共巴士買票小姐就撕了一張票給我,“150銖”我當時在想這旅程的公巴費,怎么會那么便宜?

滴沽間,用100銖買了5支紅炸雞腿,帶著飲料就趕上公巴了,在椅上一倒就瞌眼睡了。

午後陽光的熱度把我催醒了,公巴上的搭客只餘20%,而窗外是一道長長的海岸線,問旁座泰裔搭客,這是甚么地方?他說了一個我也記不起的地名,心想,算了。

到了最尾的停歇站,我幾乎是被司機用眼神趕下車的。下車一望,啊,陌生的小鎮和陌生的海灘,用微風的笑意迎接我。

在鎮上街道行行走走看看,竄進一間小餐室,叫了飲料,就把雞腿拿出來大嚼一番,當時,雖然有很多眼神的焦點投過來,不理。

找個小型旅行社,問那兒有海灘宿舍可住,恰好有一名旅舍經營業者在那兒,是旅泰的日本裔陽光型健男兒,用英話向推荐他的經營點,“一晚650泰銖,他包載送來回”,嗯,不錯,一句話“殺它。”

日本男載著我這個大馬狼,竟然要用約60分鐘的時間,才把我載到海角,再乘船到另一小島才到目的地。

兩人在車上談談談到熟爛了。原來他有一位泰國女友,所以他痴情跟來和經營一家海灘小旅舍。

而該旅舍入住的有80%是來自日本的旅客,那兒資訊全無,夜晚竟然採用油燈照亮的設備,食用水都從外頭運進,旅舍全採用小亞答屋的風情,很原野風味,提供餐食也是泰日家鄉風味及麵麵包而己。

但該海島的海灘風景之美,只能以“他媽的每每美”的驚嘆形容詞來表達,蔚藍的海岸與湛藍的天空,灘上的黃沙之細幼幼,真柔暖。很宁靜的宁靜美。

很重要,遠處有一批為數約20多名日本青年男女,在逐波踏浪嬉戲著。

當晚,我就是被他們熱情拉去參加海灘熒火晚會,和他們一起跳日本舞和勁舞,舞在青春激盪的夜晚,兩個晚上也是。很快樂。

我在該不知名的世外挑源海灘,讀了兩本好書,也讓我的體能休憩了40小時,好爽。

改天有機會,再去。

換一個角度看自己

這一篇稿,是專獻給我的朋友--“怕貓的蠍子和愛笑的陽光寶寶”人間的一對快樂姐妹

一道門關閉之後,還會有一扇門敞開。若關閉的是事業之門,那么敞開的可能就是幸福的感情之門。

同樣的,一個人若眼睛只盯著那扇關閉的門,命運就很難出現轉機,人生也許很難有出頭之日和快樂。

如果換個角度看自己,總會找到一扇敞開的門,發現生活還別有洞天。

妳,也許一生最大的願望是嫁個好男人,做一個幸福的好妻子,可惜努力遲遲未能開花結果,日子越過越郁悶,心想,該是選擇的命運在嘲弄吧!

我說,若不喜歡自己的選擇,為甚么會愛得那么深摯?若不喜歡自己的情歸,為甚么又愛得那么認真?

站在工作位置上,就有應盡的責任,認真的對付與處理。但在感情路上,則該是應給予自己和伴侶,一個最廣袤廣闊遨翔的自由空間,唯一該認真的是營造浪漫養份、真摯的關懷溫柔,和無限度的愛和信任。

牧野英雄在日落時分,體倦了總會回到妳身邊,需要愛的溫言柔語,入眠和熾夢。

討厭被別人拿來比比比

11月22日的筆筆皆是

--- 討厭被別人拿來比比比

某天,見到一名女郎與其母親在爭吵,女郎大聲責怪母親,常拿她和別人孩子的成就和選男友做比較,並回問一句,當有一天你年老時,我將你和其他人作比較時,你會喜歡嗎?

我家鄰居在孩子一放假,就忙著為他們安排參加補習課程、游泳班及音樂班,弄到孩子天天筋疲力盡,孩子的母親說項是,要學多一些東西和技能,以便他們長大後不被別人比下去。

也看到我的孩子們,上學回來說常羨慕別人的成績和拿獎,並且在衣著上爭取本身順應潮流,說怕別他笑他落伍不入流.....

其實,在人群的社會里,人人都厭惡被人拿長相、體型.身高、成就等來作比較,所以我們也應避免拿人事物作無意義的比較。對嗎?

悲嘆的是,在地球人的教育世界里,我們被逼活在“比”的節奏里,打從出世開始到吞下最後一口氣為止,都逃不出“被比”框框。

如在嬰孩時期,家長就拿他和人比強壯、比可愛、比聰明、比乖巧、學生時期就被比學業成績和名次、比拿的文憑與技能才華、比選熱門科系,成人踏足社會時,則被比魄力財富、比薪資多寡、比地位銜頭、比名牌貨色等。

有一本書說,女人是比美麗、身材與資素、男人是比魅力、地位、權利和財富。人與人之間比實力、國與國之間比勢力!

走在人群里,其實是倘佯在“不比不痛快”、“比上不足,比下有餘”的兜圈里,因為生命宛如一場的游戲、每個人都需要進場,和人作比賽和較勁。

人與人之間總會互相比較,“我有甚么”,“我比別人多甚么?”而不問“我是誰?”的根本性質。

其實,人不需要跟別人比較,因為再弱小的人,也不會是最可憐的那一個!而也沒有最強的人,因為強中自有強中手,一山還有一山高。

比字如雙刃刀,父母喜歡在孩子之間互相比較,或和他人孩子作比較,這不僅傷害自己的孩子,也傷害其他人,因為小孩其實最討厭父母將自己和其他人比較,那樣根本不能產生正面的激勵效果,反而傷了孩子的自尊心與信念。

但若有正面的比較,如內涵、善心、孝順、健康、快樂、幸福、愛心、信心、創意等內在的東西,那自比一下,還非壞事。

人喜歡以本身的眼光角度,來衡量週遭的事物,進而養成喜歡和人作比較的心態。結果衍生許多嫉妒和攻訐的言行態度,甚至越發不可收拾的結局。

其實,人不要遠離自己的立點,也不需一味的與別人競爭,應靜下心來認清和克服自己,因為人的最大對手敵人是自己,自比才能提昇好成績。只有不和別人比較,才有個人的舞台,去詮釋本身生命的最佳定位。

可以學習衡量自己,莫與別人作比較,不如自己和自己比較,在愛心、信心、勤勞及行善上等等、是否自我要求的是,比過往的自己更好,做得更多和更完美,惟有這樣才會不斷地自我突破,從跟別人比變成跟自己比,這種比較才是進步的動力。

如果你能發自內心地認同自己,那不論別人怎樣跟你比較,我們可以一笑置之或不再乎,因為自己知道,唯一能跟我比較的不是別人,而是自己。